记者手记:从田螺姑娘到洞里蝴蝶删稿不是因为我错了,而是因为我怕了。文张寒馨6月17号,是初级新闻采写课期末大作业的ddl。16号凌晨1点半,我终于写完了将近字的人物特稿。我的老师李希光教授说,记者千万不能“有闻必录”,很遗憾没有学到他的精髓,总不舍得剪裁自己的文字,不舍得删节看到的每一个细节,得以还原真实,就很自满了。老师的要求是写“清华人”,不可以写学生、教授,要我们为身边那些小人物的生存和梦想画像。我们和他们,生活在一个平行的世界。每天把餐具送到收集处的时候对倒饭的爷爷道一句谢谢,或者早起时在洗漱间避让一下打扫的阿姨,这就是平日我与他们的交集。蜗居,任劳,隐形,自觉“田螺姑娘”真是一个好比喻。学校出于合理的考虑不让员工和学生讲工作状况,于是在遇到文中的报道对象之前屡屡碰壁,甚至还在某次交谈中被一位食堂大叔句句讽刺羞辱,导致我对采访的心理阴影很大。同学也都纷纷抱怨要在校园写篇这样的稿子采访的生态环境艰难,于是出现了“最大的问题是他们都不想和你说话”“我也不想和他们说话啊”如是对话。隔阂与冷漠是如何被固化的?可以窥得。柴静说,记者的责任,就是“记着”。园子里的他们,不应该从未在我们眼里出现过就被忘了。入了新闻这个坑我就一直在挣扎。一方面,骨子里的自由散漫让我天然地抗拒严谨求实,讨厌新闻体裁的戒律清规、种种束缚;另一方面,心底里对世界的好奇和对他人的关心又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观察、记录、分享。一方面,我讨厌与生人交谈,更讨厌揭人伤疤,要生活状况不那么好的人亲口讲述他们的艰辛和卑微;另一方面,如果不通过记者的笔,这些人没有发声的渠道,我们生活在截然不同的话语场,最后的结果只有更令人寒心的分化。想起年那道被人吐槽科学性错误的江苏高考题——“几位朋友说起这样一段探险经历:他们无意中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因对洞中环境不清楚,便点燃了几支蜡烛靠在石壁上。在进入洞穴后不久,他们发现了许多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安静的附在洞壁上栖息,他们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唯恐惊扰了这群美丽的精灵。数日后再来,他们发现这群蝴蝶早已不在原处,而是远远的退到了更深的洞穴。他们恍然大悟,也许那里环境更适合吧,小小的蜡烛竟然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我要是早两年高考,还有千里眼能看见昨日发生的事情,该能用上一个绝好的例子了。确实投出这篇稿子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不为悲天悯人,不是自我感动,也没想着要造成影响,不过是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小小的情怀。你可以看见我的挣扎和顾虑。发稿的决定权在学长,发出后我听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也做出了长篇大论的自我表白,最后决定删稿,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错了,也不是顶不住压力,而是因为怕了。我怕了,不是怕事。我当然知道舆论的可怕。如果我怕事,根本不用来趟这趟浑水,跳入可预料的争议中;如果我怕事,也完全可以屏蔽掉那段大妈说不想被写出来的信息,我不那么做,是因为不愿意对我重构的真实动刀。我真正怕的是,我们权衡后的1%的风险,可能不只1%。文章的传播力,对于作者来说是成功,更是煎熬。爸爸提醒我,你们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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