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

在北京,我吃下的每顿饭都有意义

发布时间:2022/6/12 14:5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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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饼很香,梦想很苦

人间大海

那是年左右,我第一次来北京,两手空空。

当时的北京也没那么锦绣繁华,我觉得跟我们家乡一比,好像也差不多,无非多了一些柏油马路,多了几辆飞奔的车,多了几幢高楼大厦,多了几千几万个跟我一样的北漂。

那时候正值春天,柳絮跟着沙尘暴,漫天土黄,一鼻子腥气,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血战。

我站在从火车站出来的十字路口,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往哪儿走,我忘记了我要去哪儿,街上的人仿佛都有着自己的方向感,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唯独我。

我们家人一直说我长得“是个人样儿”,翻译过来就是还挺好看的,加上我自己天生表演欲强烈,我从小就想当个演员,考过两次北影也没考上,在家跟着舅舅干了两年装修,说是装修,其实就是学徒,打打下手,做来做去也觉得不对劲儿,不是我想要的。

“舅,跟我妈说一声,我去北京了。”

我撂下这句话背着书包就走了,我心想,人活着,不得有点梦想么?哪怕从跑龙套做起呢?我得试试啊!

但当我真正站在北京的土地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多任性。才真正开始思考,如果我在这里拼了几年最后饭也吃不上,我该怎么回家。

我觉得我来不及想太多了,既然已经来了,就直接奔去了摄影基地,里面机器多,人也多,正在拍古装剧,热热闹闹的。

专门有一块牌子上写着“群众演员等候区”,像孙悟空给他师傅画的圈儿一样,群众演员们在里面,有戏谑的脸,有自卑的脸,有充满梦想的脸,有漂亮的脸,有丑的脸,我站在里面,就是“丧”的脸。

饿到丧,一天一宿没吃饭。

我转过身问旁边一大哥,看模样也是群演,穿着脏乎乎的戏服,“大哥附近哪儿有卖饭的?”

“兄弟,那餐车挺远的,两个路口儿开外,你走了他这儿马上就要群演你不是赶不回来了?”大哥从包里拿出一塑料袋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刚才买的,你先吃吧。”说着就直接塞进我手里,我打开看了看,鸡蛋灌饼。

“那大哥你吃啥?”

“回家吃了,在北京干群演干了5年了,想回家了。”大哥乐呵呵的。

“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

当天晚上我吃着陌生大哥给的热腾腾的灌饼,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刚一来就接了个好活儿,有好几句台词,一会儿直接导演就带我去下馆子吃大餐了。

有意思的是,我妈不高兴反倒挺担忧:你也没什么能耐,人家大导演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可别是骗子吧?你可把钱包装好喽!

但总之,我最后一句话跟她说:不成名我也就不回去了。

但我真能成名么?悬。

繁华的北京,机遇众多的北京,永远最不缺的就是人。

他走了,我来了,我走了,你又来了,但其实都不重要,这世界上除了你妈关心你今天睡在哪儿,吃了啥,别人从来不在乎。

我知道我奋斗的脚步可能追不上时代向前翻滚的巨浪,我妈也总是问我:好几十年出了几个黄渤王宝强?

但是有一点我是明白的:我决定不了结果,但我能决定是否要让自己去试试。哪怕在家可以大鱼大肉,在北京只能吃灌饼,我也觉得,老子没白活。

一顿饭,能救命

小布谷布谷

我小时候住在丰台,挺偏的一个村,村里有个捡破烂儿的奶奶,住在村口的一个木板围成的简陋的屋子里。

她很凶,而且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跟人说话,还经常跑到人家门口的垃圾箱里翻来翻去,每天穿的也是缝缝补补过的破衣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样子,总之我小时候很不喜欢她。

那段时间我上初中,正好是叛逆期,很不听话,经常与家里吵架,吵了架就会摔门而去,有时候一整宿也不回家,就泡在网吧打游戏,虽然是个女孩,但也从来没什么警惕意识。

直到有一天,我跟家里因为琐事又大吵一架,甚至放出狠话就算死在马路上也再也不回来了。

我当时走在街道上,全身心的都觉得自由了,无牵无挂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网吧,开一台机子,跟陌生人连着麦,解气式的打着游戏,不吃不喝的就那么坐了一天一夜。

网吧里的人鱼龙混杂,大多数都是男的,光着膀子,骂着脏话,整个屋子被烟熏得朦朦胧胧,我也被呛得浑身难受,睁不开眼睛,正准备关机走人,突然被勾住了肩膀。

“哎姑娘,别走,再陪我打一局一会请你吃饭。”

我一下子也不难受了,警惕心也上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直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人,剃着光头,脑满肠肥的模样,一看就不怀好意。

我没搭理他,关了机收拾了东西就走出门,门外已经是傍晚擦黑儿,路上行人也稀少。

我本以为走出网吧就安全了,回头一看,那个男人也跟了出来,他就走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脸上还挂着笑容,不管我去哪儿他都跟的紧紧的。

我再怎么胆儿大,我也是个女孩,面对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在当时,我几乎把所有可以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我甚至觉得,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死在这个男人手上,我最对不起的还是我妈,最后一面都是在吵架,她该多难过啊。

就是我胡思乱想的空当儿,旁边一声苍老的吆喝——

“丫头!我找了你半天!不知道回家,饭都凉了!”

我一惊,回过头看见那个在村子里捡破烂的奶奶,她手上依旧拿着平时带着的大编织袋儿,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刚捡的瓶子。

奶奶站在那里,一脸怒气的“数落”我,随后颤颤巍巍的过来拉我,我当时已经蒙了,傻乎乎的跟着奶奶走,我心里当时只有一个声音,就是“奶奶在救我!”

我边走着边要回头,同时又感觉奶奶手下一用力,那意思就是“他还在观察,先别回头。”

我领会后,就跟着奶奶回到了她的木板屋子。

屋里很小,就一个小小的灯泡,虚弱的照着整间屋子,硬纸板儿,破瓶子,易拉罐也整整齐齐的被码放起来。

最里面是个用凳子支起的小桌子,一个硬纸板做桌面,上面摆着一碗面条,一碗西红柿鸡蛋的卤。

“那是我中午煮的,你要嫌弃我再给你重新做一碗......”

“我不嫌弃......奶奶...谢谢您。”我低着头,饿得不行,委屈的不行,又愧疚的不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吃着面条。

那天晚上奶奶还坚持给我送回了家她才放心。

也是那个晚上,我才知道一个人不管她的外表多么不体面,她的工作多么脏乱,她所表现出的性格多么差,但是当你真正遇到危险,需要帮助,她们往往会伸出援手救你一把。

那碗面条味道并不好,它有点凉,有点咸,但却是我最不能忘的一顿饭。

父亲的爱,全藏在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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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厨子,我想吃什么他都会给我做,从小我就没缺过嘴。

我最爱吃的就是炒田螺,小时候每到夏天,我爸爸都会去有田螺的河边,抓到满满一桶,沉甸甸的带回来,换几次水,吐几次沙子,把每一个田螺都清洗干净,然后下锅给我炒着吃。

出盘的麻辣田螺的香味儿整个院子都能闻见,都夸我爸做饭做的好吃。

后来我长大一些,我不在家吃饭了,上学的时候周边全是整条街的麻辣小龙虾,皮皮虾,炒田螺,虽然不干净,但是因为料重味足,又有朋友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觉得味道比我爸炒的好吃。

还记得有一年夏天,我念大三,正上着课,我爸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像个小孩似的跟我说“快回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我连课都不上了,匆匆忙忙的回到家,一进屋就看见了满屋子正在爬的硕大的蜗牛......

“看!白玉蜗牛!这个我打算给我姑娘炒着吃~你喜欢辣的还是......”

我没有等我爸说完,我就对他吼道“我一天天的很忙!我想吃什么外边都能买到,这点儿破事儿至于叫我回来吗?”

我说完就后悔了,我看见我爸爸站在那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嘟嘟囔囔的说“我没想那么多,没想着吵姑娘上课......”

但我也没有道歉,刚发过火我拉不下脸啊,我就简单的摆摆手,说了声“算了,我回去了。”就推开门走掉了。

以前,每次我跟我爸爸吵架,我爸爸都会在之后笑嘻嘻的跑来问我“想吃什么呀?爸爸给你做!爸爸什么都会做!”

但是那次之后,我爸爸就再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吃饭了,也没有再问我“想吃什么”了。

妈妈曾经还偷偷跟我讲“你爸每次都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一会说要给你打电话,一会说让我来打,我刚要打,又会被他制止,他会说‘别吵我姑娘了,来回来去一趟太累了’,那一桌子菜最后也是当剩菜吃一星期才吃完。”

后来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当时那一句话,阻断了他唯一也是最擅长的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再后来我爸爸得了老年痴呆和脑血栓,他渐渐地把做菜的手艺都忘记了,他甚至把蔬菜的名字也都忘记了,哪个是盐哪个是糖他也分不清了。

但他一有空闲就会往厨房跑,他自己也说不清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他就是要去摸摸那些锅碗瓢盆,然后再问我一遍已经问了几百遍的问题“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我跟他讲“这些都是做饭用的......”

这时候我听见他小声地对着那些锅碗瓢盆说了一句“...爸爸什么都会做......”

我的心都碎了,我早就应该明白,我爸爸做的麻辣田螺,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麻辣田螺,我爸爸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因为我爸爸给我做饭,永远会放进去很多爱。

如今,我想吃一口爸爸的饭,却是哪里也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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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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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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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女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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