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

平凡的世界路遥圆不了的美丽谎言

发布时间:2023/8/29 12:4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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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是陕西作家路遥创作的一部百万字的小说。是一部全景式地表现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十年间中国当代城乡的社会生活,通过复杂的矛盾纠葛,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形象。出版不久就获得茅盾文学奖,前几年还被改编成电视剧再次火了一把。

所谓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平凡的世界》出版在年距今已经超过30年,三十年的时光足以让人让很多东西消失,比如当年农村家家必备的纺车,城市盛极一时的苏联电影。但《平凡的世界》不仅没有被时间溶解,反而有种三十年磨一剑的凌厉。

那么,《平凡的世界》厉害硬核在哪,从而扛住了三十年的时间洗礼?

在匠人看来,以一代人的记忆为基础、通过一个个普通人面对各种困难的经历,诸如孙玉厚被逼嘴里灌开水,孙少平活埋亲二叔,勾画出一个矛盾尖锐的时代,是《平凡的世界》最伟大之处。

魔幻小说不是今天才有,早在30年前中国文坛魔幻小说的思潮就看是汹涌,而现实主义的创作则被眼看就要成为被拍到沙滩上的“前浪”,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路遥毅然决然的选择现实主义的创作方向,才有了《平凡的世界》的问世,而《平凡的世界》的成功,又证明了路遥的伟大。

路遥本人出身贫困农村,对于贫困带来的苦难有切身感受。他所塑造的孙少平让无数农村出身的孩子看到当年的自己,而孙少平经历的饥饿、自卑、伤痛、欺辱等能引起更多农家子弟的共鸣,正是这种“还原真实”的现实主义,让《平凡的世界》穿越了它所处的时代而被铭记并反复回味。

那么,《平凡的世界》是不是很完美,没有缺点呢?

当然也不是。

从结构上讲,为了刻画当时社会各阶层的整体风貌,路遥为《平凡的世界》设置了两条线。一条是少平、少安兄弟代表的是普通草根的生活道路;另外一条线则是福军、福堂兄弟,代表各级干部的官场经历。从篇幅看路遥是双管齐下多点开花,然而大多数人只注意到少平、少安兄弟的奋斗历程,捎带注意到村官田福堂在新时代面前从节节败退,对于省委书记田福军的“奋斗上位”历程并没有多少印象。

匠人大胆假设,如果把田福军拉到幕后不露面,田晓霞是某个领导的孩子在校园鹤立鸡群,田润叶因为一个官员亲戚的关系嫁给了司机李向前,也不影响小说本身的完整性。田福军露不露面、如何上位并不关键。很显然,把高官和草根硬生生拉在一起做“双黄蛋”的构思是失败的,反而让整体结构变得支离破碎。

第二点,路遥非常了解普通人的苦难,对于人性的灰暗也有深刻的了解,诸如双水村正副书记的冲突、孙玉婷虚荣胆小等均描述的非常精彩。然而对于如何走出苦难,路遥的答案则趋向不切实际的理想化、浪漫化:少安遇上了贤惠且家底不错的秀莲、少平遇到高干子弟晓霞,福军通过润叶的婚姻“连横”李登云化被动为主动,兰香的恋人是省委书记之子,不是说大学生不能嫁省委书记之子,但对大多数女大学生而言概率恐怕连十万分之一都没有。

也许在路遥眼里,过去的生活是悲剧,将来的生活也是悲剧,但作为作家,他还想让大家阳光一些,有个一切会好起来的梦。于是《平凡的世界》里面,公家人润叶疯狂的追求家里烂包的农民少安,田晓霞像田螺姑娘一样给浑身汗臭孙少平送来崭新的床单。普遍的贫富对立在这里变得其乐融融。用今天的时髦事比喻就是女网红爱上外卖小伙儿,可能吗?

所以,路遥在《平凡的世界》对于如何走出苦难,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到最后自己都感觉圆不了这个谎,写死了晓霞,也写死了秀莲。少平后来怎样了?看看本世纪初国有煤矿的惨样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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