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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都会听到很多故事,谁成功了,谁失恋了,而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关于一个身边的朋友,一个让平凡的生活开出不平凡的花的人。写他的故事有点像在探险,因为故事太清冽,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太浑浊,却又会让你忘记这穷凶极恶的浑浊。
他叫张滨,留一点胡子,在长沙这个娱乐至死的城市里,他像个自带隔离防护层的隐士,将世俗挡在生活之外。
周末在他家小聚,吃完饭就着春天的阵雨看桥本爱主演的一部美食电影,影片散发出来的宁静味像极了他的生活,全哥说他是个富翁,精神世界的富翁。
不养观赏鱼的观赏鱼缸
滨哥家里有个鱼缸,里面养着一条野生的小鱼,本来还有另外一条,可惜被它吃掉了,以至于落了个孤独终老的下场,鱼缸里的田螺生了很多小田螺,小田螺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这凶残的小鱼挖空了壳,就这个霸道的河鱼,我可以盯着看好久好久,一边看一边想,到底是鱼重要,还是养鱼的心情重要。
不仅是鱼缸,其他的东西也贴着“张氏标签”,手写的对联、精心绘制的壁画、大大小小的音箱、通体透亮的茶具、井然有序的书柜、阁楼上的工作室、阳台上此起彼伏的花花草草、每个细节都透着一股生活的味道,像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紫云英钻出泥土时候的芬芳,成群的蜜蜂嗡嗡飞过,清新的花香夹杂着踏实的泥土气息。
厨房里的大艺术家
在滨哥家吃饭是大家公认最幸福的事情,吃饭之前的等待最撩人,分分钟都是煎熬,拿酱焖鸭胗五花肉来说吧,煸五花肉的时候,厨房飘出五花肉的香味,下鸭胗了,又是鸭胗的香味,而五花肉的香味依然还在,之后放老姜也好、放红椒也好,炸也好、焖也好,每一种食材都保留了材料本身最好的香味,都有着恰到好处的口感,五花肉的软糯、鸭胗的嚼劲、老姜的脆嫩、红椒的清甜相互融合、相辅相成,最终成就一盘绝世佳肴。
我问他从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美食的,他给我讲了《撒哈拉的故事》里的一个情节,三毛第一次给荷西做粉丝煮鸡汤的时候,荷西问她这是什么,三毛说,这个啊,叫做雨,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冻住了,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换米酒喝,不容易买到哦!
滨哥说美食和艺术创作是一样的,他是湖南省博物馆的文创首席设计师,他对自己的作品有多认真,对食物就有多认真,每一道菜于他而言,都是一件艺术品,他说做菜到尽兴的时候,翻炒食材和挥洒调料时的酣畅就跟画画和写字时候的行云流水是一样的,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挥斥方遒,就是一趟旅程,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是人生的好风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对美食的追求也是他对生活的追求。
他家的音乐是毒药
去年送给佳佳的圣诞礼物是一张王若琳的CD,滨哥看见我给CD打包的时候觉得惊讶:“你也买CD?”我说我是买了送人,他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会想到送CD呢?现在的年轻人还听CD吗?”直到去了他家,才知道他问我这些问题的原因,他自己组装了大大小小的音响,每一种组合都能带来不一样的听觉感受,他说,这个时代,不缺无损音乐,但若是真想听点HIFI品质,还是得这么玩。全哥说在他家听过音乐之后,再用普通播放器听歌,都是噪音。这说法毫不夸张,他不光组装音响,甚至还装了电流过滤器,过滤掉了市电的电脉杂质,发烧音乐归其中根本就是烧电源,还原音乐最原始的本质。他说用好的音响听歌,你会觉得这音乐就在你面前演奏,不是从音响直接到耳朵,而是从周围渗透进你的身体。
拿破仑以前放过狠话,说统治者是一定要具备音乐素养的,因为在所有的艺术门类中,音乐对人的感情影响最为强烈,一个音乐大师所创造的激动人心的交响乐,一定会激起人们的感情,其影响远胜过道德性的文章,道德性的作品只能说服我们的理念,却影响不了我们的行为。
有伴奏的书房
滨哥书房里有一幅“读书听雨”的字,我的艺术造诣不高,可是却好像看见了雨天玻璃上的雾气、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到空气里恰到好处的湿润,和拨开繁杂一头扎进书里的娴静。这应该就是书法艺术传递情感的脉冲,影响到观者内心情绪的跌宕,我说这幅字画是活的,他没说话,听他说这幅字是他早年跟着一位书法老师学习书法中创作的,同是艺术家的父亲看见了他的这幅字之后,当即拆了自己装了多年的一幅山水画框,给他装框了这幅作品,他也一直保留至今。
窗外住着灯光师
他家阁楼十几平米的工作室,是他最常去的地方,除了日常的工作和走亲访友,其余的时间都泡在工作室,创作新作品,或者为客户定制《心经》,创作到凌晨也是家常便饭,他曾经说起创作过程中的趣事,他在一间浩大的工作室创作《心经》,经历了三个月才终于完成,完成的时候抬眼望窗外,阳光如洒金般泼在陈列《心经》的书案上,自那以后,每次铃印一套心经篆刻印章时,不管阴云天气,到最后完成时,阳光总是破云喷薄,如约而至。
故事讲到这里,就到了尾声,你也许会想问,故事到底是什么,而我的回答是,他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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