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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卫东
惊蛰才过,春雨润物,富春花园的晓亮店长报菜名了,滩头上的田螺肥啦,来尝个鲜呵。
这话一说,立马想起田螺塞肉,这个菜可费事呢,田螺煮熟后,取出螺肉,切细丁,花生酥一样的碎末,和入猪肉泥拌馅,再用筷头或是小勺,填入塞满田螺壳,。配料复锅再焖烧,汤水收尾,时间一到,揭盖,必须窜出一屋子的馋香。或者韭菜炒螺蛳头,新韭开镰,螺蛳爬滩,混香活肉,都是春天才出头的时鲜菜,两样合一块,菜籽油一炼,才昂烟,投入炸响,小盐一点,三五铲子一搂,一碗翠绿鲜咸,逼着你筷头飞舞,最下饭。
哪晓得,人朝下一坐,晓亮玩的另一出,另一道漂亮的春天的菜:田螺烧鸡,堆尖一海碗,螺壳黑亮,鸡块红艳,不得命,色香味,有妖气,撩得人口水直转,像是含了一嘴的草木口服液。此时容不得斯文,手一伸,先弄只田螺,送到嘴边,吮口卤、吸出肉,咀嚼起来,抵得上一个满口菜,压个口水杀杀馋。
手头上的这只田螺,个头有枇杷大,青黑色的壳,一圈圈的腰鼓势、流水线,芦苇滩头上的好食材,螺肉一吸即出,桂圆肉干一般的造型,入了口却是异常柔韧、肥口,至少吃到第二只,方能绕过油卤子的咸,尝出个螺肉的水鲜味,着实不丑,劲道、细滑,比起水网湖汊的鱼虾蟹,鲜度可及,更多的是那一口类似筋头巴脑的胶脆、咬嚼、粘软的口感,特别,尤佳。裹满汤汁的鸡肉,无论是翅、腿、脯、肋、爪,均是林间草场跑大的草鸡的形与色,褪毛后,一水的结绷绷的角斗肌,剁块下锅,在吸附着螺肉自带的水鲜味的同时,又激发出草鸡肉浓郁的香气,牙尖一剔,细白浅红的肉纤维纹理清晰,腾出一缕水汽,真得是喷喷的肉香,这种香气十分尖锐,直接击打你的味蕾,催促着口舌的运动,并滋生快乐。
晓亮店长说,这是一道寻常人家的老菜、春菜,总是在开春后一段时间,田螺正肥,刚从泥窝里爬出来。草鸡初壮,满地飞跑了。一切都是最佳的时候,也是最好的食材,不必要过多的烹饪技艺,每一家都能烧出这一道最美的口味。
说的真好,天地间、人世间,亦如此,美好的扬州应水而兴,美好的食材应时而生,美好的菜点应景而出,最终,美好着一座城市与众生当下的生活和内心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