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语
每逢星期四,是八家户赶集的日子。门前大马路上人来人往,还停靠着许多大车小车、电瓶车。久违的摆地摊式的集贸市场,终于又重现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
还在路上,还未走到集市大门,就已经听到邻近各村集中而来的小商小贩,用大喇叭在喊“西瓜,西瓜便宜了,1.5一公斤啦,看一看,尝一尝,不甜不要钱啦!”“大蒜,卖大蒜了,伊犁本地的红皮大蒜,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便宜卖了!”再听那边,带有民族口音,“羊肉串,羊肉串,羊娃子肉的羊肉串,来几串?好好,羊腰子,羊肝子,来,来,朋友这边坐嘛,等一会”空气中飘过的烤肉的味道,早已有人坐在那边,点几串烤肉,来瓶大乌苏,去聊天乘凉了。
响亮的呦呵声,在市场中心显得热闹非凡,多久没有这样的热闹场面了,但是却又那么熟悉,只是有点恍惚,又有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可能还要适应一下,才能融入这种生活,才能找到当年的那种感觉。
想当年,不让摆摊,不让赶集所受到的伤害,还历历在目,还留在记忆中不曾褪去。
大概有六年了吧,想起孩子考上高中时,真不知怎么过来的。为了给他凑学费,就在家门口棉花地里,另外种些蔬菜毛豆什么的,卖些现金,八月底高中开学,学费住宿费就要准备四千元现金。
其实,小家小户蔬菜瓜果很好卖的,随便在县城小区门口站着几个小时就能卖完。偏偏那几年,不能在街边路边摆摊,既使自家菜也不能站卖。偶尔乘着上班族上下班时,抽空站一会儿,还会被城管赶来赶去,收秤收东西在那时很正常。
有一次为了卖点白菜,被城管赶了几次,中午就在别人家属楼下站着休息会。好嘛,又来了!我就不走了!他们俩人就在小三轮车上找我秤,翻遍了也没找见,“她没用秤,奇怪了,怎么卖白菜的?”“论棵,大的三元,小的两元,拿几棵?”我见实在跑不了,干脆就地做起生意。他们说“这儿不让卖菜,不知道吗?”“那你们告诉哪儿能摆摊,我现在就去”“没有地方摆!快走,赶紧的,不然把白菜给你收了!”“我休息会,被你们追来赶去,跑累了。”他们没办法,只好走了。我就在那小区里,多站了半个多小时,卖完一百多棵白菜,然后回家,不耽误做午饭。吃完饭休息两小时,再去地里准备明天的白菜,装好车继续练我摆摊的本领。但是,要去的很早,在他们还没上班前,赶早市,有一个多小时,可以卖掉许多,要敢于每天与他们斗智斗勇,他来你走,他走了,再回到人多的地方站一会,打游击战。那年七亩地的白菜,就是这样处理完的。要是真听他们的,不出来摆摊,菜烂地里也没人心疼,更没人管菜农的损失有多少。
还是同一天,同时站一起的农民老大哥,用小四轮拉了一平板车的刚出土的大葱,刚停下车,有几人在看车上葱,询问价格,从我这儿走去的俩城管,连句话都没说,在大葱堆里找到地磅秤,就放进他们开来的车里,才对农民大哥说,让去哪哪取秤。“什么情况?”大哥莫名其妙。我说“这儿不让摆摊,您不知道?”“不知道,不让摆说啊,干嘛收我秤,跟土匪有什么两样?”周围群众也不满地开始说城管的行为不对,怎么这样横行霸道,这样的工作态度,老百姓怎能没有怨气?
现在不同了,国家允许,工作人员也在大力宣传这种地摊经济的复活,甚至社区的工作人员也在做工作,大家看,我们所住社区发的宣传:
喜报!喜报!腾飞社区有没有愿意到农四队惠民小区摆夜市的?要做饭比较好的,比如:水煮花生、凉拌菜、毛豆、龙虾尾、田螺等,桌子场里提供,可以自带烤炉、烤箱、可移动多功能油炸车,大家可以到社区报名,各网格长宣传统计上报,场里统一安排桌子板凳!
这是要在街上摆夜市,每天晚上散步或乘凉时,就会有人来那里坐坐,这样一来就能刺激人们消费。不得不说,社区工作也真够拼的,啥事都得管,都要操心。
摆地摊是挺好的经营模式,是农副产品最直接的交易方式。城里人,住楼房的中老年,最接受这种小农的蔬菜瓜果。还有各种日用品,衣帽鞋袜,哪方便哪卖,多简单,小东小西谁想受冻或受热去大商城转悠着找啊。没有中间商,没有出租房屋,水电费用,交点卫生管理费就行,很方便,早就应该安排专门地方来做这种利国利民的事了。
复活的不仅仅是地摊,还有久远的记忆和人们最初的经营方式。打开了这种模式,就等于打开了农村经济的大门,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会带来更多经济利益,这些利益来自基层百姓,受益于基层百姓,带来的将是经济腾飞的新时代!
作者简介:
郭梅花,笔名,无语,新疆博尔塔拉州精河县人,出生于年,毕业于伊宁市中专学校,喜欢读书,写作,听音乐,唱歌,在浅墨与音符中追求心灵的纯净。